江西瓦罐人

【2021815 恨心七夕】13:07 - 公主把恶龙抓走啦 - [幽灵抢亲团]

-恨心七夕 

-公主把恶龙抓走啦

 -文/陆无恙

 

 

1.

 

很久很久以前，遥远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国度，人们在那里生活得平静又快乐。

 

国王藏镜人有一位美丽善良的公主，公主的名字叫忆无心，她的长相肖父，英气十足，还有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国王十分疼爱公主，并不将忆无心拘束在王宫，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反而将王宫的大门敞开，任小公主自在于天地之间。

 

小公主稍大点就独自冒险，许多地方都有她的足迹。

 

2.

 

路过城镇，穿越河谷，翻过沙漠，来到黑山深处，刚一踏入山洞，忆无心就觉得自己踏入了什么神秘的地方，黑乎乎的洞穴深处隐约传来声响，她举着油灯缓缓向里走去。

 

忽而山洞震动，头顶的落石就下雨一般的哗啦啦落下来。

幸好有斗笠遮挡，不然砸到脑袋，少不了起个大包。

 

一开始突然听见异响，多少有些慌张，但忆无心的冒险旅途中也不乏危险，她原地待了会儿冷静下来，分辨出这声音似乎是什么猛兽的咆哮。

手按着腰间的剑鞘将剑拔出一寸，伴着越来越清晰的猛兽声响，烛火来自被深处的风息吹的摇曳不稳，她的心也跳个不停，但仍然继续坚定地向深处走去。

 

一枚金币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忆无心拾起，再抬头时就见到了一条盘踞在洞穴深处金币堆成的小山里的龙，他的大半身躯都埋在金银财宝之下，露出覆满齐整黑色鳞甲的脊背和一对收起的翅膀，俨然就是传说中的恶龙。

 

显然忆无心也踏入了恶龙的视线，他由卧转立，巨大的身躯几乎要装满整个洞穴，居高临下地看着忆无心，粗重的鼻息引的山洞微微震动。

 

忆无心将捡到的金币物归原主放在一角，又拔出银剑正对黑龙因垂颅而靠近自己的鼻尖。

“你就是恶龙？”

 

“我是我是，”恶龙鼻翼翕张，似乎是嗅到了什么东西，听到忆无心问他，又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这一动作，让堆在金山上的宝藏又簌簌滚落下来，忆无心稍微后退半步，“你别急慢慢说……”

 

“我是龙，是黑龙，不是恶龙。”黑龙好像看懂了她的动作，突然乖驯地又趴俯下来，宽厚低沉嗓音，说出来却是完全不符合的话，“你身上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好久。”

 

忆无心翻出行囊，拿出一些烤好的饼干，看着眼前的黑龙急不可耐地用粗糙的舌头卷走她一周的口粮，那巨大锐利的牙齿看起来能轻易贯穿盔甲咬碎人类的头颅，她有点恍惚。

 

所以她原来是遇到了一条爱吃小熊饼干的恶龙，哦不，准确说是饿龙才对。

 

大概是吃人家嘴短，黑龙对忆无心讲起他的故事。

龙族天生就受到黑巫女的诅咒，一百年之内只有得到一位公主的爱才能活下去，不然就会早早死去，但劫走公主就会吸引来一堆人类勇士，虽然龙族力量无可比拟，但被勇士斩下头颅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才不想和什么劳什子公主搅和在一起，还要和人类的勇士没完没了的打架。

 

“这就是所有的故事了，我只是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希望没有公主来打扰我。”提起公主，黑龙就一副懊恼的样子，但又目光充满期待地看向忆无心，“我还能吃到人类的食物吗？”

 

“……”忆无心觉得现在告诉黑龙自己其实就是公主对他打击会很大，想了想把准备坦白的话咽回了肚子，又想到一条让许多人恐惧的恶龙居然自己躲起来就担心和公主的诅咒纠缠不清，又是好笑又是同情。

说起来那个诅咒也没说清是得到公主什么爱，友爱也算爱吧。

忆无心将手搭在黑龙巨大的爪子上，“那我们就算是朋友咯。”

 

3.

 

忆无心采购完食物后，最喜欢在酒馆里点上一大杯听来来往往的旅人讲他们经历的故事。

 

“听起来真的很厉害。”忆无心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上吧台高椅，支着下颌听腆着大肚子的老板讲白狼的故事。

 

白狼的故事在各式各样的故事中是最传奇的。

他是行踪神秘的赏金猎人，在冒险的旅途中打败了许多凶猛至极的恶兽，连有名的骑士都不是他的对手，真不知道赤手空拳怎么就能这么轻易打败穿着厚厚铠甲的对手。

因白狼的好战和勇猛，甚至有传言说他受到了战争女神的诅咒，一旦停止战斗就会死去。

 

他打败过北边群山中的上半身为人下半身的半马人，还战胜了迷雾森林中的毒蟒，曾与异国而来东方武士较量取胜，更创下过一人胜过十数人的壮举。

 

绿眼睛的中年男子一讲起话来，唾沫星子就四面八方的喷洒，忆无心将手掌盖在杯口以免溅到里边，低头喝一口，是加了蜂蜜薄荷的调酒，甜味比酒味更足，下巴上就沾满啤酒的泡沫，像是凭空长了胡须来。

 

这时一道有些扫兴的冷哼从门口传了来，“还是一样吵。”

一个身影拖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棕狮脑袋进了门，狮子毛发沾着血迹拖拽了一地，来人身上也沾染风尘十分狼狈，却掩不住通身的煞气。

他走进，酒馆就有了一瞬安静，他朝老板看了一眼，老板就笑嘻嘻地从柜子里边取出几瓶似乎是珍藏的好酒，那人却依旧冷脸相待，径直向一张桌子走去，周围人都自动让开，没人敢上前搭话。

 

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人群中有个声音抛出来打破了沉寂。

“有人听说了吗，恶龙把忆无心公主给抓走了。”

 

“也许……是误会呢。”忆无心足尖踢了踢吧台旁的酒桶，低声道。

 

却被靠近她的瘸腿男子听见，尖细着声音喊到，“不是恶龙抓走了无心公主，难道是公主抓走了恶龙？是吧，白狼大人。”

 

忆无心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她顺道拜访了这座城的国王，她的伯父，不过是原本准备从后厨拿了食物到城堡阳台先让黑龙吃饱，黑龙看着她身后的士兵有些害怕，就直接连人带吃一起带走了。

等等，白狼大人？她顺着那人目光看去，那个怪人，就是白狼？

 

“哈，恶龙终于出现了，”出口就是一声冷笑，众人给白狼单独留了一张小圆桌，或许是大家都知道这位英雄的古怪脾气，没人上前和他攀谈，只能在狭窄拥挤的酒馆里让出空地，表示尊敬。白狼听到黑龙的消息，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桌面，摸了摸背后的刀，眼神狠厉，“我白狼一定斩下他的头颅。”

 

斩杀恶龙，想必又是英雄故事里传奇的一笔，听到英雄发话，就少不了欢呼和口哨，大家三三两两地谈论，绿眼睛老板用镶了金的牙开了瓶酒，带着酒馆中其他人一齐高举酒杯，“敬白狼！”“敬白狼！”“敬白狼！”

 

做龙确实挺危险的，忆无心心想。

 

4.

 

忆无心刚说动黑龙不要躲藏和她一起冒险，却没想到传言长了翅膀比黑龙飞得更快。

 

——恶龙抓走了无心公主还嚣张地向全世界示威！

消息传到忆无心耳边时，已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忆无心和黑龙藏进森林一处古堡，希望在人们眼前消失一段时间，让流言不攻自破。

古堡曾是黑龙祖先居住过的龙堡，周围更是长满荆棘，还有迷雾池沼作屏障。

 

而面对克服重重困难来到龙堡门前的勇士，都有着十足的决心，尤其在拯救公主这件事情上，任凭忆无心怎么解释，他们也都表示很理解公主的处境，请公主放心他们一定能打败恶龙云云，好在黑龙虽然不喜欢打架，但龙族天生的力量优势以及他比铠甲更坚硬的鳞片，都让他保护自己绰绰有余

 

某一天清晨，忆无心还没睡醒，就听见下面传来声音。

 

“恶龙！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这样的喊话一开始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后来大家发现恶龙确实很厉害，来的人渐渐就少了，黑龙刚给城堡后面的番茄浇完水，正看见忆无心睡眼惺忪地下楼，见怪不怪地问，“石头仔啊，门口那个也是来救你的人吗？”

 

“……嗯？我也不太清楚。”忆无心快步走到门口，眼前赫然就是那位传奇的赏金猎人，皮革的衣服上斑斑点点是森林中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沾染过的痕迹，脸上也被荆棘刺横斜划了好几道血痕，忆无心叹口气，熟练地开始背诵勇士劝退套话，“白狼，如果你也是来救我的话，那我要和你说，很感谢你。但是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和黑龙是很好的朋友，我很安全，而且黑龙他并不想和人类发生冲突，希望你能离开。”

 

“白狼可没有救人的兴趣，”白狼拔出他那把曾割下无数凶禽猛兽的刀，兵器冷光映着那张带着伤痕目露肃杀的脸，“让他出来，和白狼不计生死堂堂正正地痛快打一场！”

 

“根本就没听进话嘛……”忆无心有点头疼，看来只能暴力传送了——她回头对黑龙小声嘱咐，“又要麻烦你把这位先生送出森林了。”

 

黑龙点点头，信号收到。

 

“拥有这样的实力，却只想躲起来，什么恶龙，不过是无能的懦夫！”白狼继续叫嚣。

 

“石头仔，什么是懦夫？”忆无心转身准备和他解释，却发现说话的不是黑龙，而是一名少年，黑发披散在肩头，正满目疑惑地看着她。

 

白狼在龙堡待了几天，仔仔细细把龙堡翻了个遍，理由是觉得忆无心把黑龙藏了起来。哪怕黑龙和忆无心两个人两张嘴一起向他解释，他也听不进去，但好消息是，至少白狼看着搬桶水都摇摇晃晃的少年，比试一场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挑战了。

 

意外变成人让黑龙还算满意，不仅不用再天天担心有人要杀他了，吃起美食来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只是刚好塞牙缝，但是他做了快一百年的龙，突然失去翅膀鳞片和爪子，一时半会还有点不太习惯。

 

黑龙坐在忆无心旁边一边吃饼干一边嘀咕，说白狼来之后他就变成人了，不知道怎么变回去，晚上睡觉还老是做梦，梦见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还梦见这个人像块布一样被撕开变成两半，现在他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还没变回来。

 

忆无心也很疑惑，她想回王宫问问父王、伯父，或者其他什么人，但是黑龙变成一个普通少年，他们俩要再穿过荆棘森林和迷雾池沼，就没有那么轻易了，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5.

 

 

还没等忆无心和黑龙离开，白狼就回来了。

 

那一天夜晚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白狼一身湿透了敲响了龙堡的门，背景是闪电一瞬的惨白天空，他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发丝还在滴水。

 

忆无心认出来他，开口问，“白狼？你怎么回来了，我去给你拿毛毯？”

 

白狼的刀拖拽于地，雨水把刀身洗得更亮，他的眼睛里甚至都没有看见忆无心，手臂挡开忆无心，径直朝后走去，黑龙在忆无心后面几步，听到忆无心开口也认不太出这人是谁，就呆呆地立在原地，手里的苹果只啃了一口，留下月牙般的缺口。

 

一道闪电落下，一声惊雷炸响，一抹刀光逼近，落在黑龙纤细的脖颈上，碰撞发出金石之音。

 

忆无心慌了神，“黑龙！”黑龙自己手里的苹果也跌下滚落一边，但刀锋与脖颈接触的地方，突然出现一片坚硬的龙鳞，替黑龙挡下了原本致死的伤害。忆无心又听到一声狂笑，白狼又对着黑龙砍了数刀，所幸划破的衣衫处也都显现出黑龙原本保护自己的鳞片。

 

白狼放弃般地把刀丢到一边跌坐在地，黑龙愣在原地，忆无心上前给黑龙检查伤势，“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她把黑龙护在身后，看着坐在地上白狼一脸失神，“为什么？”

 

白狼在古堡住了下来，一连好几天，他都处在一种自我与外界隔离的状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黑龙虽然嘴上置气，“什么嘛，被砍的明明是我，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伤心。”

但也一直和忆无心一起坚持给白狼准备食物和水，还一起利用古堡里现有的书籍资料，找寻有用的线索，“石头仔，我在城堡的书架里找到一本和黑巫术有关的书，”黑龙吹去封面厚厚的灰尘，翻到其中一页，“书上说，有一种禁忌的法术可以将人封印，被封印者会变成另外两个个体，只有二者合二为一，才能解开封印。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变成另一个人，我觉得作为黑龙和石头仔在一起，就很快乐啊。”

 

“但是，还是要问问白狼才能知道真相吧。”

 

白狼终于还是走出房间，在城堡门口的草地上躺下，月亮在森林中显得又高又远，远远地看白狼的身影，显得孤独又冷清。

忆无心悄无声息地在他旁边盘腿坐下，“今天晚上月亮是不是很亮？”

 

白狼闭上眼，冷冷吐出几个字，“与我何干。”

 

忆无心却丝毫不被他的不近人情给打败，“我和黑龙都把你当做朋友，遇到困难的话，可以找朋友帮忙。”

 

“我没想和你们成为朋友。”白狼翻了个身，把后脑勺对着忆无心。

 

“好啦好啦，我和黑龙都不想和你成为敌人，觉得你这么想杀黑龙，一定有什么原因，你不说的话，我们只能用猜的啦，比如觉得我做的面包不好吃，比如害怕城堡里的老鼠，比如想念家乡啦想念父母啦……”忆无心掰着手开始数数。

 

“忆无心，你烦不烦。”白狼睁开眼坐了起来，蹙起的眉诉说着恼意。

 

忆无心玩笑的话音一转，就认真起来，望着白狼的时候，全是真诚，“我认识的白狼，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传奇，已经很强大了。”

 

白狼自然也不是那种别人诚恳夸奖还要故作姿态的人，他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答忆无心，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还不够强，还可以更强。”

 

“原来那个人比白狼你还要厉害啊。”忆无心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知道了。”白狼心事重重，下意识就接上了她的话。

 

“但是白狼，也可以成为更强的白狼，也许有一天会超过那个人也说不定。”

忆无心伸手遮住眼前的月，攥成个拳头，好似明月在握，递给身边的人。

 

6.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当年那位人物被封印起来，本就是个阴谋，而今似乎是解开封印的两把钥匙聚合在一处，总会让幕后人掀起暗潮涌动。

 

黑袍的女巫在一日踏入古堡，一只手扼住忆无心的喉咙，一手的指尖划过她侧脸的曲线，轻蔑地笑出声音来，“秘密就是秘密，就该变成灰尘，既然我们的小公主执意要把秘密分享出去，我只能让小公主，说不出话来了。”

 

女巫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忆无心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她拜托父亲和伯父去搜寻有关诅咒的线索，却没想到原本设局的人这么多年来还是这样敏锐，直接找上了门。

 

白狼持刀如狂风从上方劈来，女巫轻轻握住刀刃便将它折断，周身的咒语汇成一圈光罩将自身笼罩，也将白狼震开，“还没有杀掉那条龙么？难怪还是这样一幅弱者的模样。”

 

“不成为那个人，我一样可以打败所有人。”白狼狠砸在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支撑着慢慢站起。

 

“看来你们生活得很好，好到都要放弃原本的自己了。”女巫瞥了眼角落，那里藏着举着忆无心佩剑的黑龙，她狭长的眼带着笑，话锋却又狠又厉，“最好一直躲着，像你以前那样躲着，永远都见不了光。”

 

黑龙握剑的手在颤抖，他索性就抛下剑，用身体去撞击那处光罩，人身覆盖的鳞甲都微微渗出血来，他看见利爪和尖牙在撞击的震荡中几乎就要重新长出，他几乎要变回龙，却是几乎，最终还是没有。

 

女巫似乎很享受杀人的乐趣，她慢慢地加重手中的力道，看着忆无心的脸色变化，表情痛苦，愉悦地展示给两个无能为力的人看。

忆无心看着她的两个朋友，想让他们快跑，伸出的手刚抬起，窒息感袭来陷入昏迷，又重重垂下。

 

“若我杀不了你，就由你杀掉我，成为那个人，去救她。”

白狼抽出地上忆无心的银色细剑，递给了黑龙，黑龙摇摇头，他连鸡都没有杀过，白狼就紧紧抓着他的手，把剑尖送入自己的胸膛，吼道，“你不想救她了？”

 

“白狼真是太笨了！你还没听出来之前女巫告诉你杀掉我都是骗你的吗？”黑龙难得有些真的生气，空出的手覆在胸前，猛地揭下左胸的那片护心鳞，回握住白狼的手，划破他的掌心，两股血交融一处，化作一团冲天巨火。

 

“我一定要救她。”好像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又好像只是一句轻轻的话。

 

忆无心得救了，她也再没有见过黑龙和白狼。

 

7.

 

“好啦，以上就是公主战胜恶龙的故事，”暖黄色的灯光映着少女侧脸，显得更加缱绻温柔，合上书页，她用伸手戳了戳旁边人的肩膀，“所以黑白郎君，你真的不认识我的两个朋友吗？”

 

忆无心喜欢黑白郎君。

最初她试图在黑白郎君身上找到黑龙和白狼的影子，很快她就开始懊悔，这三个人，就是不一样的三个人，但一致的是，他们对忆无心都很重要。

 

偶尔也会恍惚一霎，比如当忆无心同黑白郎君乘着装饰满鲜花的幽灵马车，从王宫门口离开时，她看着堆在王宫门口把大门整个给堵住，就为了拦住她父王的金银财宝的小山堆，总觉得有点眼熟。

 

黑白郎君从自己手中的书籍抬起了眼，忆无心在一旁叽叽呱呱实在让他没法把枯燥的长诗看进去，于是他也合上了书册，往床头柜一丢，侧身躺下，“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小丫头，实在烦人！”

 

“你就是认识我的好朋友吧……”

 

似乎是一场好眠，黑白郎君很快入睡。

睡梦之中，一条黑色布满坚硬鳞甲的尾巴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忆无心在七彩云珞上系了个小铃铛，轻轻一摇，某人的尾巴就追逐着铃铛清脆的声音，在空中不知疲惫地转起圈来。

 

“明明就是。”

-end-